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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 怕?她怕什么?现在怕的人是他啊!知道她的心意后,他的心就没来由地跳快了两倍,连瞄她一眼都困难。

    “成堡主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那是因为他喜欢你,笨笨的小妹子!

    “好像要扑过来吃掉我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他吃了一惊,那是男人有了欲望才会有的渴望神情,那怎么行?他护得周周全全的小妹子怎会处在狼吻之下?她还小啊,她不小了,是可以成亲的年纪了,那么,是他老了?

    “等师父养好伤,我们就去找师兄师姐好不好?”她抬起头,恳求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屈恒怔怔地,看着她松松的发髻,清清的眼波,好半天才轻道:“婵娟,你知道成堡主对你的心意吗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!”她出乎意料地不是脸红,而是气恼。

    赌气的口气令他失笑,原来婵娟也是有脾气的。

    “成堡主待你不好吗?”他轻问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她咬了咬唇,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那他哪里不好,让你不理他?”

    “他都好,什么都是很好很好的。”她顿了下,垂着眸子“可是,我就是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屈恒愣住。是啊,就算一个人完美无缺,也不见得人人都喜欢,就如婵娟说的,成堡主什么都是很好很好的,可是她偏偏不喜欢,那有什么办法?

    那么,他自作主张为她安排,到底是对是错?

    但,跟着他又有什么好?奔波劳碌,没有安稳日子,连他自己都厌倦了。

    “补好了。”婵娟站起身,将外袍与中衣挂在屏风上。

    屈恒有些怔愣地看她轻柔地将衫子披在他肩上,向他羞涩一笑。

    奇怪,他为什么没有跳起来?他方才不还惶恐不已?现在却又好像能够自然而然地明了她的心意。

    他究竟站在什么地方看婵娟,又是谁悄悄移动了脚步,然后他就不知不觉被情丝缠绕,缠得他不知所措,难以挣脱?

    其实,不是怕啊,只不过他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啊!

    婵娟轻轻叹了一口气,见他仍在发呆,又不好唤他,只得径自出了门,缓缓步向自己房间。

    (*(*

    进房刚坐到床边,便觉得一股冷森森的气息袭来,她愕然抬首,见成淮阴沉沉地进了房门。

    她拧起秀致的眉“堡主,天太晚了”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夜深了?那你还跑到男人房里,半天都不出来?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婵娟困惑地望着他。她到师父那儿探看他的伤,有什么不对?

    她无辜的眼神令他怒火中烧“你一向都是这种模样勾引男人的?我早该知道,外表清纯,不代表骨子里就没有淫荡!”强烈的妒火令他口不择言。

    “你”婵娟张口结舌,她从没听过这样难听的字眼。

    “名为师徒,实际不晓得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”

    “胡说胡说,你敢污蔑我师父?”婵娟气极怒叫,涨得满脸通红。

    她不为自己清白作辩,倒一心只护着她师父?

    成淮冷哼一声:“你师父?你敢说他对你没有别样心思?”如花似玉的美貌佳人,只有瞎子才会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“师父他光风霁月,才才不会那样想!”她结结巴巴,她原来敬师父如同神祗,后来虽然隐隐有些变化,却从没想过师父心里怎么看她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你惦着他了?你就那么需要男人,日日都往他房里跑?”成淮冷酷地笑着。

    啊?怎么他的话她都听不懂?天天看师父伤势不该么?还有什么需要男人?她有些迷迷糊糊的。

    她一向过着单纯的日子,自然不懂话里的恶毒。

    望着她微张的小嘴,成淮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欲望,明显地感到身体的騒动与变化。一向是女人取悦他,何时由他讨好起女人了?就算是婵娟,也不行!他认定了的花,就该由他摘下,他认定的人,就是他的!

    他邪恶地笑“你师父伤重,怎么能满足你?在我这儿,你会有更好的享受,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”

    “你有钱有势,关我什么事?我跟着师父,就算粗茶淡饭也是快活!”她仍是不懂,只得摸着隐约的理解去答。

    师父!师父!她心里只有师父,她怎能这样待他?!成淮怒火中烧,突然抓起她,攫住花瓣般柔软的唇,粗暴而残酷地辗转蹂躏,尽情攫取她的甘甜与美好。

    “你的师父,可曾这样对你?”他恨恨地,用力拉开她的衣襟,摸到一只荷包,里面物件的触觉是块玉佩!他心头一凝,随手狠狠摔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婵娟惊得几乎要昏厥过去,满口满鼻都呛着男人浓重的味道,她拼命挣扎,却敌不过他的蛮力。

    “屈恒他有没有尝过你的味道?”成淮残忍地笑,顺着细致的脖颈一路啃咬到她纤巧的锁骨,手掌抚上她柔软的胸。

    “啊!”婵娟惊呼一声,感觉手臂脱离钳制,马上双掌推出,猛地击向他。

    “你”成淮后退两步,满眼怒焰,他知她会武,却万料不到她会出手伤他。

    “你居然伤我?你准备好把身子给屈恒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胡说!”摸到墙上装饰的长剑,婵娟倏地拔下,昏头昏脑地一剑刺出。

    成淮闪身痹篇,见她身形灵逸,裙裾飘展轻扬,翩美如蝶,虽然功力尚浅,但姿势妙极,明显与屈恒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他手一探,挟住剑身,正要逼她进怀,却见她手指一松,抛下长剑,转身就逃。

    他怒哼一声,立即跟去。

    屈恒好容易发呆完毕,正准备熄灯歇息,忽听远远传来变了调的惊呼声,正疑惑着,门被“碰”地撞开,一团软玉温香已扑进他怀里。

    “婵娟?你”他住了口,惊愕地见她衣衫不整,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成淮怒冲冲跟来,一眼就看见令他妒火熊熊的画面屈恒身上只着内衫,连襟带都未系上,婵娟的脸正埋在他颈间,抱着他腰的一只藕臂甚至在他衣衫里头。

    见成淮进门,屈恒颇是尴尬,却见婵娟一溜烟转到他身后,稍转头,才看见她红肿的唇与恐惧的眸子。

    “成堡主,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他不由厉声喝问,从不晓得自己会有疾言厉色的一天。

    “我同我的女人亲近,也要请示你吗?”成淮冷哼。

    屈恒心一沉“婵娟还没有嫁给你!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,她迟早都是我的,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若是两厢情愿也就算了,你明明用强,还敢如此轻慢,我错看你了!”婵娟才向他道明心思,却落入虎口,叫他怎能不恼?

    “有的女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,你越硬来,她越享受,你不知道?你没碰过她?”成淮唇角挂着野蛮的笑意。

    屈恒倒吸一口凉气。他是瞎了眼吗?怎会认为这个乖张暴虐的男人能够呵护婵娟?

    “成堡主,你名扬天下,却如此污言秽语损人名节,你还道对婵娟情深一片,怎能侮她至此!”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,早知成淮身边红颜众多,却不料他对女子是这般轻视。

    “你回护她,她回护你,好一对师徒!”成淮皮笑肉不笑“就算我当她是个玩物又怎样,暖了床就丢掉又怎样?她是我的,谁也夺不去!”

    屈恒紧咬牙关,拉起婵娟就走,这种污地,一刻也不能留!

    成淮脸色一变,忽地一掌击出,他早就想试试屈恒的武功,今日正是时候,只有擒住他,才能留下婵娟。

    屈恒暗中叫苦,他这几日正调息到关键时刻,若妄动真气,则前功尽弃,须从头开始,但此时又不容他犹豫,只盼成淮稍有度量,放他们离去。

    斗室里掌风呼啸,他心里越来越惊,成淮分明是想伤他再留下婵娟,他心一横,身形变换,欺到成淮近前。

    成淮吓了一跳,眼见屈恒手掌无声无息地按到胸口,速度之快,闻所未闻,只待束手就擒,却觉身上一麻,原来只被封住了穴道。

    屈恒话也不敢多说,拉起婵娟就走,到了屋外,本欲牵匹马走,又恐马灵识途,干脆揽住她的纤腰,越屋踏树而去。

    (*(*

    不知奔了多久,只见天已蒙蒙转亮,依他轻功,怕是二百里也不止。

    前面不远就是一座村落,他带着婵娟跃下树,再走一会儿出了树林,就可歇息了。

    罢走几步,他身子一软,跌在地上,只觉内息纷乱,难以自制,幸运的是不似上回在关键时出岔子,险些害他命丧黄泉。

    “别再擦了,再擦就破了。”他轻轻拉住婵娟用力擦拭樱唇的手,看看她乱七八糟的衣襟,叹了口气,又帮她拉顺整理好。

    “我我好怕!”她这才泪如雨下,挨在他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伸指轻压了压她红肿的唇,好像真的破皮了,正想说话,却被她双手捧住,小脸干脆埋进他掌中呜呜恸哭。

    “你轻些哭,先喘口气。”他拍拍她的背,怕她哭到窒息,将手撒开,又不由一怔。

    满掌清泪,像是漾在他心里。

    怔愣间,婵娟又抱住他一只手臂,脸颊倚在他肩上,衣衫被泪水打湿,凉凉地贴在肌肤上。

    唉,他现在穿得可不多啊,早晨又有点凉。

    知道她所受惊吓大大压过天生的羞怯,即使偎在男人身侧也不在意了,他纵是不自在,也只能忍了。

    “他亲我还在我身上又摸又咬,好恶心!”婵娟哭了一阵,总算有些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屈恒强压心头怒火,勉强笑道:“其实呢,咳,我当初也是这么被人强亲了去的,只要不放在心上,日子久了,总会慢慢忘掉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?”她忘了流泪,惊讶地望向他。

    他有些窘,别开眼去:“是真的,而且,我被欺负了去,不能打也不能骂,还得给她医病。”想当初真是万分惊险,差点破了他的童子身,每每想起都不由有些后怕,不比婵娟好到哪儿去,真是同病相怜,同病相怜啊!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婵娟好奇不已,已经忍不住想笑了,师父也有那么糗的时候?

    “很久很久以前啦,我像你这么大时。”唉,他可怜的少年时光啊!

    “你武功这么好,怎么会给人欺负?”她的小脸埋在他肩上,暖烘烘的颇舒服。

    “呃她喝醉了,又生病发热,我我没提防。”从此,他差不多是见到她就望风而逃。

    咦,她在咕哝什么?啊,八成是“师父好可怜”之类的他苦笑,要不是这次意外,也不必翻出这些陈年旧事来慰她宽心。

    “小时邻居的阿牛哥亲了桃花姐一下,桃花姐后来就嫁给他了。”她小声嘀咕。

    那是两情相悦,和这件事没关系!

    “这可不一样,被人欺侮一次也就罢了,难不成还自动送上门给他欺侮一辈子?”那岂不是要清白的好姑娘嫁给登徒子,而他,就得娶那个霸王硬上弓的女子以示负责?这还有天理么?

    “是谁强亲你?”她忽然瞪大眼,口气怪怪的。

    这个怎么能说?事关女子闺誉和他的自尊,不能说啊!

    “一定是哪个病人喽。”婵娟有些沮丧,松开手臂。

    眼下最佳秘技就是装聋作哑、文过饰非、避重就轻奇怪,他那么心虚做什么?

    婵娟抹掉眼泪,将屈恒从地上扶起,又转过身,后背贴在他胸前,稍微蹲身,将他背起来。

    “婵娟”他有些心惊胆战,生怕压断她柔弱的身子骨。

    “这次轮到我背你。”她轻道,她毕竟习了武,这点力气还是有的“你不要放手。”

    屈恒怔了怔,柔声道:“好,这次你背我。”她的背纤弱而温暖,好生舒服。

    晨风轻轻扬起,他的黑发拂在她鬓边,有些痒痒的。她的脸慢慢爬满霞晕,一步一步朝村庄走去。

    (*(*

    “哎,谁一大早跑来敲门?”陈老汉疑惑着,哪个短工跑回来了?不会吧,他在家,谁那么不怕死偷懒溜来向小凤献殷勤?

    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露出一张老脸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”陈老汉惊叫一声“哎呀,你们不会被打劫了吧?一个眼睛肿肿,一个连衣衫都被扒去,好可怜好可怜,快进来!”

    屈恒与婵娟面面相觑,还未回过神,就被拉进院中。

    “咦,你一个大男人,怎么让姑娘家搀着?啊,对不住,你生了病?我老眼昏花,没看出你脸色不大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师父受了伤。”婵娟细声细气解释。

    师父?不会吧,什么师父?难道是教书先生拐了学生私奔,所以被人扒掉衣服扔了出来?看看少女一身华服,年轻人却只有件单衣,颇是狼狈。啊,一定是这样,然后,姑娘家舍不得心上人,随他一同私逃。哦哟,他好久没听说书了,难免偶尔浮想连翩。

    “爹,您一大早吵什么?”一个壮实汉子披着衣裳走出屋门,看到屈恒,眼睛慢慢瞠大“你是屈大夫?”

    恍若震雷般的吼声响起:“娘,妹子,孩子他妈,你们快出来,屈大夫来了”

    之后,婵娟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家人将师父奉若神佛地请入门,搀到上座,奉上好茶,只差没摆上香案磕两个头了。

    “屈大夫,你娶了妻啦?这么俊的娘子,难怪你看不上我妹子喽!”陈顺爽朗地大笑,搀着身怀六甲的妻子“你那个娃娃徒儿呢?”

    “呃”屈恒尴尬地看看婵娟“寒儿没跟来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你就算不愿娶小凤,也不用连夜走啊。你走得匆忙,还落了两件衣裳,今天正好用上。”陈顺娘笑呵呵地递过一件长袍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师父。”婵娟满脸通红地接过袍子,披在屈恒身上。

    “哎,羞什么,师父徒儿又怎么啦,咱们不比城里那些读书人,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,你们年纪又差得不多,前两年村里的孙家姑娘不是嫁给她的刺绣师傅?也没人笑话啊!”陈老汉最喜听书,尤爱传奇故事,这个师徒相恋好看哟!

    “爹,娘,我把房间收拾好了,请屈大夫歇着吧,别再累他说话了。”双十年华的小风揽着侄儿小豆子的肩头,娇羞地站在门口,一双妙目时不时地瞟向屈恒。

    “对对对,屈大大受了伤,应该歇歇了。”陈顺扯着嗓门,将妻子轻扶到旁边,与婵娟一同搀着屈恒进房。

    “婵娟,你同我一房睡,可别嫌弃我呀!”俏丽的小凤有着同陈顺一样的明朗性格。

    “不不,怎么会,是我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婵娟连忙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的衣裳真好看!”她目光里掩不住艳羡。

    婵娟微微笑着,想了一想:“你帮我找件别的衫子,这件送给你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小凤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这件衣衫是成家的,她不要。

    屈恒静静地望着婵娟娇小的背影,不由叹了口气,合上眼开始凝神调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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