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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，磨牙。
因为脚伤她穿的长筒平底靴，往日她穿高跟鞋仍比他矮半头，穿平底鞋更比他低了一个脑袋不止。
在景瑟的角度，能清晰的看到霍亦斯脸上的三道伤痕，是她亲手打出来的。
仰了半天脑袋，景瑟颈椎微微泛酸，外面传来两道脚步声。
景瑟心中有了底气。
她就不信霍亦斯会不顾形象，在女卫生间中当着别人的面做出格的事。
“来人了，霍少是不是该出去了？”她笑。
霍亦斯凌厉的目光扫了眼门口，而后看向景瑟身后空着的三个隔间，唇角邪气的勾起。
景瑟顿觉不妙。
还不待她有所反应，霍亦斯拦腰将她抱住，利落的拖进隔间，重重关上了隔间的门。
景瑟被丢在合闭的马桶面，霍亦斯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好，俯身而下将她困在狭窄空间内。
“你”景瑟想动怒，刚张开的嘴被霍亦斯微凉的唇瓣堵住。
长舌直入她的口腔，他的吻侵占性极其强烈，不放过她口中任何一处，如龙卷风般扫过她的唇齿。
景瑟的话卡在喉咙里，上下不是，隔间外传来脚步声吓退她的抗拒。
两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卫生间，其中一个顺势打开就近的门，另一个伸手去拉霍亦斯的门。
结果，拉了一下没拉开。
她的同伴打趣她：“说不定里面有人，你看看门锁上的框，绿色是无人使用，红色就代表有人在用。”
那人一看是红色，连忙笑着朝里道歉：“不好意思，打扰了。”
景瑟被霍亦斯捏着下巴堵着唇，想说话说不出，又不敢发出唔声，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
不知过去多久，霍亦斯意犹未尽的放开她。
他修长的手指依旧捏着景瑟的下巴，深不可测的眼神噙着景瑟略显恼怒的脸，大拇指极具挑逗意味的轻柔摩擦着景瑟的下唇瓣。
景瑟眼底泛着怒气，因着隔壁都有人，敢怒而不敢言。
这番，倒是助长了霍亦斯肆意妄为的歪心。
他高挺的鼻尖抵住景瑟的俏鼻，缓缓而上，微凉唇瓣落在景瑟白嫩饱满的额面，吻的轻轻柔柔。
唇不老实的往下滑，停在景瑟耳边，他的脸紧紧贴着景瑟的脸，温热呼吸喷洒在景瑟耳边。
景瑟只觉得耳垂传来温热，原是他将她的耳垂含住。
景瑟恼怒，极力压低声音，咬牙问：“你够了没有。”
霍亦斯的动作微顿，在她耳边轻吐温热：“是你说，我想在女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就随便。没有你，我怎么解决？”
“你故意扭曲我的意思。”景瑟又气又怒。
霍亦斯：“我不管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，我听到的就是这层意思。”
他是赌定了景瑟不敢反抗，才会肆无忌惮的欺压她。
景瑟撑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马桶边，仰头看着霍亦斯，他总是喜欢把她逼到无路可走的境地，把她的尊严和理智踩在地下，看她狼狈不堪他就会高兴非凡。
忽然霍亦斯起身，顺着景瑟的大腿往上将她右腿高高抬起，从大腿处一直摸到景瑟的脚踝，停在她受伤的那处。
景瑟慌张：“你做什么？”
霍亦斯又是毫无征兆的一按。
景瑟顿时痛的嘶声倒抽冷气，愤怒却又无奈的等着霍亦斯，又用这样的招数欺负她。
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霍亦斯让人很意外的开口，声音很低，略沉。
献殷勤？
“不用。”景瑟冷声拒绝。
两边的隔间传来冲水声，不多时那两人便出去交谈，洗好手后离开。
景瑟终于放开手脚，用力推开霍亦斯，将脚从他手中抽回。
卫生间隔间的空间就巴掌大，霍亦斯紧贴隔间门，仍与景瑟离的极近。
景瑟面若冰霜，起身整理着衣衫，伸手去开门锁。
忽然腰间袭上一只大掌，景瑟被霍亦斯翻身扣在门板面，他再次欺身覆上她的唇瓣，动作相比之前更加猛烈，气势如暴风雨般势不可挡。
景瑟左躲右避逃不开，咬紧牙关不给他探入的机会。
刚涂好的口红经过狠重的蹂躏，早已模糊不清。
景瑟死咬着牙，打定主意等霍亦斯知难而退，腰间却骤然一痛，唇齿跟着微颤的瞬间他趁虚而入彻底将他侵占。
他手段可谓一个卑鄙。
略带薄茧的大掌灵活的钻进景瑟衣衫，景瑟脑海中突然闪过他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，心口刹那传来痉挛痛感，同时泛起的还有阵阵恶心。
她隔着衣服不停捶打霍亦斯的手，疯了似的想把它赶出去。
即使他解释过没有出轨，可她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，他的口头解释的信任度远远比不上真实存在的那一千八百万。
景瑟无法接受。
更反感的是他为人，心中有个叶依依，侧面有个沈步月，为了叶依依又能跟景如纯虚与委蛇，除此之外还要多情拴着她。
他真当他是皇帝吗？
景瑟用力捶打，而霍亦斯不知疼痛，转移目的地直朝深处而去，却触碰到一阵湿润。
异物闯入的感觉十分不适，景瑟急眼，狠狠咬下霍亦斯的舌。
霍亦斯闷哼。
血腥味从两人口腔中迅速蔓延，霍亦斯反射性撤退，手也从景瑟衣物中抽出，手背狼狈的遮了下嘴。
从他眼中迸发出的凌厉光芒直逼景瑟，轮廓更加冷硬，他整个人处在暴怒边缘。
景瑟和周景年相处融洽，她对周景年笑颜如花的画面，与拼尽全力拒绝他的画面相衬，让他怒火骤然飙升到极限。
霍亦斯神色愈发恐怖，景瑟迅速整理好衣衫，夺门而出头也不回的逃。
霍亦斯没有追，一直阴沉的盯着景瑟，直到她身影在视线中消失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看了眼指尖，眉心刹那蹙紧。
景瑟狼狈的从卫生间逃出去，因着妆已乱，奔进酒楼另一间卫生间。
口红被吻的惨不忍睹，景瑟正要修妆时，发现手包落在了那个卫生间。
纠结了很久，景瑟从旁边抽出擦手的劣质纸巾，接了些水，一点点的修唇线。
等她回到包厢，霍亦斯早已衣衫整齐坐在座位中，面色清冷仿若什么都未发生。
沈如清见景瑟回来，连忙拉着景瑟在身边坐下，嗔道：“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？东西落在卫生间都没拿，还好人家服务员找来了。”
景瑟这才发现，她的手包已放在桌边。
余光瞄了眼霍亦斯的方向，那人神色毫无波澜，好似整件事与他无关。
景瑟抿唇朝沈如清笑笑，身心略微疲惫，没有张口说话。
一顿饭索然无味，半个小时后，沈如清便宣布散了。
几人一起走出酒楼，迎面吹来的寒风将人心中的沉闷驱散不少。
八点多的街道行人颇多，一眼望去街边无空店，霓虹灯相映生辉，中心广场热闹非凡，有五六岁玩滑板的孩童，也有五六十岁的广场舞阿姨。
景瑟刻意跟霍亦斯保持距离，站在周景年的另一侧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，总感觉霍亦斯在看她，那目光中充满凌厉，似要把她千刀万剐。
韩美雪心里念叨着和沈如清搞好关系，讨好的凑到沈如清身边：“妈，我们也好久没有去老宅了，今晚去您那里看看如何？”
沈如清心中知晓韩美雪打的什么主意，嗤声冷哼：“小庙装不下你。”
“哪里，您说笑了。”韩美雪轻轻拍了下鼓起的肚子，笑容虚假：“是您孙子想去看看老宅，想多跟您亲一下呢。”
遇上孙子，沈如清面色动容。
沈如清考虑了半晌，最后答应了韩美雪的要求，让她去老宅看看也不会掉一块肉。
景瑟顺其自然的挽上周景年的臂弯，浅淡勾唇“奶奶，我有点累，就先跟小叔回去了。”
“你不去老宅看看？”沈如清本想着景瑟一起去，闻言眼底浮现失落。
景瑟摇头：“抱歉。”
“唉”沈如清面色惆怅，看向周景年“你要不要去老宅看看？你可好久没回去了。”
周景年犹豫了下，看向景瑟“我若去老宅，谁送瑟瑟回去？”
“我。”清淡嗓音响起。
站在景如纯身边的霍亦斯开口，灯光下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景瑟，双眼眯起的瞬间泛起一抹抹审视和探究。
让霍亦斯送她回去，景瑟觉得不如去死。
“算了，我也好久没去老宅了，一起去看看。”景瑟浅淡抿唇，笑容在红灯笼朦胧的灯光下很是好看。
沈如清心中重燃欢喜，招呼着周景年和景瑞国赶紧去开车。
霍亦斯眸色沉如浓墨，阴沉视线订在景瑟身上，跟随她移动。
周景年把车开来，景瑟和沈如清上了他的车，景瑟上车后关副驾驶车窗时，看到霍亦斯没有跟景瑞国他们一辆车，而是自己开的车。
关她何事？
景瑟利落的关上车窗，靠着座椅背，闭上双眼养神。
街道川流不息，各路车灯交汇，编织着夜色中的光明。
霍亦斯的车开在最后，单手掌着方向盘，有一只手搭在床边，手中习惯性的点燃支烟。
车窗打开些许，冷风不断灌进车内，带进来些许烟雾。
他目色沉沉，一直注视着前方车辆，片刻后他找到机会超了景瑞国，插到周景车后。
周景年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，蓦然失笑，腾出手在景瑟耳边打了个响指。
景瑟睁开双眼，周景年示意她往后看。
透过后视镜，她看到紧紧跟在后面的霍亦斯，眉心微蹙了下。
老宅多日没有人回去，宅中佣人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，客厅中的水晶灯打开，将整个客厅照的亮如白昼。
说的是一众人在老宅中看望沈如清，全程都是韩美雪在巴结沈如清。
景瑟觉得她和周景年都是摆设，窝在沙发中困得哈欠连连。
霍亦斯坐在景瑟对面，那角度更方便他窥清景瑟每一个表情，目光深锐中带着锋芒，似要窥透景瑟的内心。
景瑟抵挡着睡意，又要承受着霍亦斯似要吃人的眼神，干脆闭上眼睛。
韩美雪仍旧在巴结沈如清，笑声讨好而刺耳。
忽然嘭嘭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，景瑟心跳刹那加速狂跳，慌乱的睁开双眼。
脚下的地随着声响震动，突如其来的变故骤然将诡异的气氛打破。
韩美雪和景如纯吓的尖叫。
景瑞国下意识扶住沈如清，沈如清吓的不清，慌乱的捂着心口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景瑞国自个心神未定，帮沈如清顺着后背，朝外喊着问怎么回事。
周景年坐在景瑟身旁，相对比较镇定，轻柔拍了几下景瑟的后背“没事吧？”
景瑟摇头。
霍亦斯沉沉坐在对面沙发中，目光锁定周景年放在景瑟后背的手掌。
景瑞国哄好沈如清，些微慌乱的看向霍亦斯：“霍少，您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他随意回。
他泰然自若，眼中毫无慌乱，好似天塌下来都淡然处之。
佣人匆匆奔进客厅，鞠躬哈腰的跟沈如清说：“老夫人，景先生和少爷还有霍少的车，全都爆胎了。”
全都爆胎了？
景瑟错愕张唇。
这未免太巧。
景瑟看向从容淡定的霍亦斯，他正唇角微扬的看着她，景瑟心中已有答案，深觉可笑的冷笑了声。
周景年给4s店打电话，刚好他的车和景瑞国一个品牌，便一起报出。
打完电话后，他看向霍亦斯“抱歉，霍少的车那么多，想必也不着急这一辆，打个电话就有人来接您了吧？”
霍亦斯慢条斯理的看向周景年，毫不掩饰眼底浓浓的敌意。
沈如清活了大半辈子，察觉出爆胎有蹊跷，但短时间内又想不出，索性抛开那些，说：“既然车都坏了，那今晚就别走了，在这住一晚。”
老宅三层楼，房间多的是。
不等众人开口，沈如清直接安排：“瑟瑟，你的房间不在了，客房你应该住不习惯，就跟你小叔住一间。”
景瑟思绪卡壳：“啊？”
“别啊了，早晚的事。”沈如清笑的别有深意，让人分不清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。
至于房间为什么不在，管它为什么不在，她说不在就是不在。
沈如清这安排有点扎心，景瑟心累的看向周景年，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周景年淡然耸肩，温润勾唇，笑意隐藏着几分幸灾乐祸“我这里没问题，另一半床也很欢迎你。”
景瑟无语的嘴角抽搐。
沈如清觉得周景年和景瑟有戏，眉开眼笑很是和蔼，连声催促：“那还等什么？时候也不早了，你们两个赶紧上楼休息。”
说着她便推着景瑟和周景年上楼，可谓是操足了心。
景瑟内心抗拒，暗瞪周景年。
周景年始终眉眼温和，模样唯恐天下不乱，景瑟只想把他按地上揍。
“未免不妥。”清冷嗓音在热闹中突兀插入。
景瑟脚步微顿。
霍亦斯从沙发中起身，双手插在西裤兜中，高大身形散发着浓浓威压，眼神威慑力十足。
他本想的是，景瑟因为沈如清也会和他假装恩爱，如今看来他算错一步棋，沈如清心中的孙女婿早已不是他。
沈如清接触到霍亦斯迫人的眼神，心底浮现丝慌乱，放在周景年和景瑟后背的手逐渐松开。
任她再想景瑟和周景年在一起，也不敢跟霍亦斯正面作对。
在沈如清心中，霍亦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，坏的彻底坏的透透的。
如今，她再不图霍亦斯的权势，只想让景瑟找个好归宿，但霍亦斯一天不跟景瑟离婚，她再心疼景瑟也不能做的太过。
那说不妥的人起身后，客厅中人表情各异。
韩美雪心术不正，自是希望景瑟赶紧跟周景年在一起，好给景如纯让位置，劝说：“霍少，没什么不妥，刚好你跟纯纯住一起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霍亦斯凌厉似剑的目光倏忽射向她。
顿时，韩美雪慌乱噤声。
景瑟转身看向散发着不悦气息的霍亦斯，忽而一改抗拒，笑意盈盈的挽上周景年的胳膊“有何不妥呢？”
动作过于亲昵，霍亦斯神情愈发黑沉，狭长双眼深幽眯起。
他磨牙挤出冷笑“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，婚姻之外的同居叫出轨。”
“哦，可你别忘了你给沈步月的那一千八百万，别忘了你半夜把我丢下去医院陪叶依依，法律上你还是我的丈夫呢。”景瑟面上带着灿笑，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话。
比如，今晚阳光真好。
霍亦斯听得出她话语中的讽刺，沉默两秒后，问周景年：“你房间是哪个？”
周景年指了指楼上第二间。
景瑟暗骂周景年叛徒。
周景年对景瑟愤怒的眼神视若不见，坐回沙发，唇角微扬，很显然不打算再管景瑟并且还有几分看戏的意思。
景瑟深觉周景年不靠谱。
她深刻怀疑他往日对她的爱护有加，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把她丢给狼，而后津津有味的看一场戏。
景瑟心中还没吐槽完周景年，手腕已被霍亦斯抓住。
霍亦斯毫不怜惜的大力攥着景瑟的手腕，连拖带拽的拉着景瑟上楼。
沈如清等人面面相觑，没有一个敢说话，实在是霍亦斯的面色太骇人。
卧室门嘭的重重关上，景瑟被霍亦斯摔在金属门板面，又被他死死扣住肩膀。
后背紧贴金属门，景瑟撞的后背生疼。
隔离外面的世界后，霍亦斯好像一瞬挣脱平静的束缚，面若疯狂双眼赤红，咬牙切齿的低声逼问：“告诉你都干了什么，你生理期明明没到。”
“你关心的挺多啊。”景瑟暗带讽刺的轻呵。
霍亦斯把她扣的十分紧，他的手如铁钳嵌进她的肩膀，又好似把她按进金属门，前后同时传来巨大的压力和痛感。
她没有再喊疼，换成了死死咬唇，喊疼太矫情。
有人刻意躲避问题，霍亦斯盯着景瑟泛着倔强的脸，目光凌冽，却是耐着性子说：“老实告诉我。”
景瑟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，长而浓密的睫毛扑忽出美丽。
“说！”霍亦斯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情，目光越发深锐。
周景年的房间色调偏暗，房间中的灯在进房时被霍亦斯打开，景瑟望着洁净的白色地板砖，终是扯唇轻呵。
“我啊，吃药了啊。”
她说的满不在乎。
霍亦斯目光刹那狠戾，抓着她肩膀的手骤然加大力道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声微颤，像是极力克制着质问的语气，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又带着丝丝狠意。
“没有原因。”
“你放屁。”他语声加重。
“就是没有原因，我就是不想生怎么了？”景瑟提高了声音，咬唇看着逆光下霍亦斯的脸，目光比他更狠三分：“我讨厌你霍亦斯。你还想让我给你生儿育女？生出来该喊谁叫妈？或者喊叶依依叫母后，喊沈步月和景如纯侧妃娘娘，喊我一声母妃？你真以为你是可以三宫六院的皇帝？”
霍亦斯神情愈发黑沉。
景瑟喊完后头晕眼花，肩膀处传来的痛意越来越浓烈，她垂下脑袋，疼的浑身忍不住发抖。
霍亦斯看了眼他几乎嵌进她肩膀的手，触电般刹那松开她。
手掌在空中僵硬徘徊了两秒，他蓦然把景瑟紧紧的拥进怀中。
景瑟挣扎：“你放开”
“对不起，我的错，原谅我行吗”他的脸埋在景瑟脖颈间，沙哑的嗓音如斑驳的播放机，不断传至景瑟耳朵。
没有再急言怒语，他再开口更多的是疲惫。
景瑟闻听那倦声后停止了挣扎，安静的任他抱着。
原谅一次，余后又有多少次呢？
男人总是到了后悔莫及时才千百般认错追回，追回去后又重蹈旧辙，继续以前犯过的错误，继续用同样方式去伤害。
长此以往，恶性循环。
更何况叶依依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，而她不过一粒廉价的白米饭。
景瑟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握紧，闭眼轻呵：“原谅？”
他抱着她的力道紧了些许，用行动回应。
“好啊，”景瑟语声忽然温柔，伸手隔开和霍亦斯的胸膛，用尽力气把他推开。
房间略显昏暗，景瑟笑的眉眼弯弯，双手环胸倚着门板，望着霍亦斯略显错愕的脸，勾唇说：“想要原谅，就跪下。”
逆光下，霍亦斯神情晦暗不明。
薛千歌 说：
景瑟：跪下叫爸爸！
噗通霍亦斯：爸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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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，磨牙。
因为脚伤她穿的长筒平底靴，往日她穿高跟鞋仍比他矮半头，穿平底鞋更比他低了一个脑袋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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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瑟心中有了底气。
她就不信霍亦斯会不顾形象，在女卫生间中当着别人的面做出格的事。
“来人了，霍少是不是该出去了？”她笑。
霍亦斯凌厉的目光扫了眼门口，而后看向景瑟身后空着的三个隔间，唇角邪气的勾起。
景瑟顿觉不妙。
还不待她有所反应，霍亦斯拦腰将她抱住，利落的拖进隔间，重重关上了隔间的门。
景瑟被丢在合闭的马桶面，霍亦斯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好，俯身而下将她困在狭窄空间内。
“你”景瑟想动怒，刚张开的嘴被霍亦斯微凉的唇瓣堵住。
长舌直入她的口腔，他的吻侵占性极其强烈，不放过她口中任何一处，如龙卷风般扫过她的唇齿。
景瑟的话卡在喉咙里，上下不是，隔间外传来脚步声吓退她的抗拒。
两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卫生间，其中一个顺势打开就近的门，另一个伸手去拉霍亦斯的门。
结果，拉了一下没拉开。
她的同伴打趣她：“说不定里面有人，你看看门锁上的框，绿色是无人使用，红色就代表有人在用。”
那人一看是红色，连忙笑着朝里道歉：“不好意思，打扰了。”
景瑟被霍亦斯捏着下巴堵着唇，想说话说不出，又不敢发出唔声，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
不知过去多久，霍亦斯意犹未尽的放开她。
他修长的手指依旧捏着景瑟的下巴，深不可测的眼神噙着景瑟略显恼怒的脸，大拇指极具挑逗意味的轻柔摩擦着景瑟的下唇瓣。
景瑟眼底泛着怒气，因着隔壁都有人，敢怒而不敢言。
这番，倒是助长了霍亦斯肆意妄为的歪心。
他高挺的鼻尖抵住景瑟的俏鼻，缓缓而上，微凉唇瓣落在景瑟白嫩饱满的额面，吻的轻轻柔柔。
唇不老实的往下滑，停在景瑟耳边，他的脸紧紧贴着景瑟的脸，温热呼吸喷洒在景瑟耳边。
景瑟只觉得耳垂传来温热，原是他将她的耳垂含住。
景瑟恼怒，极力压低声音，咬牙问：“你够了没有。”
霍亦斯的动作微顿，在她耳边轻吐温热：“是你说，我想在女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就随便。没有你，我怎么解决？”
“你故意扭曲我的意思。”景瑟又气又怒。
霍亦斯：“我不管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，我听到的就是这层意思。”
他是赌定了景瑟不敢反抗，才会肆无忌惮的欺压她。
景瑟撑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马桶边，仰头看着霍亦斯，他总是喜欢把她逼到无路可走的境地，把她的尊严和理智踩在地下，看她狼狈不堪他就会高兴非凡。
忽然霍亦斯起身，顺着景瑟的大腿往上将她右腿高高抬起，从大腿处一直摸到景瑟的脚踝，停在她受伤的那处。
景瑟慌张：“你做什么？”
霍亦斯又是毫无征兆的一按。
景瑟顿时痛的嘶声倒抽冷气，愤怒却又无奈的等着霍亦斯，又用这样的招数欺负她。
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霍亦斯让人很意外的开口，声音很低，略沉。
献殷勤？
“不用。”景瑟冷声拒绝。
两边的隔间传来冲水声，不多时那两人便出去交谈，洗好手后离开。
景瑟终于放开手脚，用力推开霍亦斯，将脚从他手中抽回。
卫生间隔间的空间就巴掌大，霍亦斯紧贴隔间门，仍与景瑟离的极近。
景瑟面若冰霜，起身整理着衣衫，伸手去开门锁。
忽然腰间袭上一只大掌，景瑟被霍亦斯翻身扣在门板面，他再次欺身覆上她的唇瓣，动作相比之前更加猛烈，气势如暴风雨般势不可挡。
景瑟左躲右避逃不开，咬紧牙关不给他探入的机会。
刚涂好的口红经过狠重的蹂躏，早已模糊不清。
景瑟死咬着牙，打定主意等霍亦斯知难而退，腰间却骤然一痛，唇齿跟着微颤的瞬间他趁虚而入彻底将他侵占。
他手段可谓一个卑鄙。
略带薄茧的大掌灵活的钻进景瑟衣衫，景瑟脑海中突然闪过他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，心口刹那传来痉挛痛感，同时泛起的还有阵阵恶心。
她隔着衣服不停捶打霍亦斯的手，疯了似的想把它赶出去。
即使他解释过没有出轨，可她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，他的口头解释的信任度远远比不上真实存在的那一千八百万。
景瑟无法接受。
更反感的是他为人，心中有个叶依依，侧面有个沈步月，为了叶依依又能跟景如纯虚与委蛇，除此之外还要多情拴着她。
他真当他是皇帝吗？
景瑟用力捶打，而霍亦斯不知疼痛，转移目的地直朝深处而去，却触碰到一阵湿润。
异物闯入的感觉十分不适，景瑟急眼，狠狠咬下霍亦斯的舌。
霍亦斯闷哼。
血腥味从两人口腔中迅速蔓延，霍亦斯反射性撤退，手也从景瑟衣物中抽出，手背狼狈的遮了下嘴。
从他眼中迸发出的凌厉光芒直逼景瑟，轮廓更加冷硬，他整个人处在暴怒边缘。
景瑟和周景年相处融洽，她对周景年笑颜如花的画面，与拼尽全力拒绝他的画面相衬，让他怒火骤然飙升到极限。
霍亦斯神色愈发恐怖，景瑟迅速整理好衣衫，夺门而出头也不回的逃。
霍亦斯没有追，一直阴沉的盯着景瑟，直到她身影在视线中消失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看了眼指尖，眉心刹那蹙紧。
景瑟狼狈的从卫生间逃出去，因着妆已乱，奔进酒楼另一间卫生间。
口红被吻的惨不忍睹，景瑟正要修妆时，发现手包落在了那个卫生间。
纠结了很久，景瑟从旁边抽出擦手的劣质纸巾，接了些水，一点点的修唇线。
等她回到包厢，霍亦斯早已衣衫整齐坐在座位中，面色清冷仿若什么都未发生。
沈如清见景瑟回来，连忙拉着景瑟在身边坐下，嗔道：“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？东西落在卫生间都没拿，还好人家服务员找来了。”
景瑟这才发现，她的手包已放在桌边。
余光瞄了眼霍亦斯的方向，那人神色毫无波澜，好似整件事与他无关。
景瑟抿唇朝沈如清笑笑，身心略微疲惫，没有张口说话。
一顿饭索然无味，半个小时后，沈如清便宣布散了。
几人一起走出酒楼，迎面吹来的寒风将人心中的沉闷驱散不少。
八点多的街道行人颇多，一眼望去街边无空店，霓虹灯相映生辉，中心广场热闹非凡，有五六岁玩滑板的孩童，也有五六十岁的广场舞阿姨。
景瑟刻意跟霍亦斯保持距离，站在周景年的另一侧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，总感觉霍亦斯在看她，那目光中充满凌厉，似要把她千刀万剐。
韩美雪心里念叨着和沈如清搞好关系，讨好的凑到沈如清身边：“妈，我们也好久没有去老宅了，今晚去您那里看看如何？”
沈如清心中知晓韩美雪打的什么主意，嗤声冷哼：“小庙装不下你。”
“哪里，您说笑了。”韩美雪轻轻拍了下鼓起的肚子，笑容虚假：“是您孙子想去看看老宅，想多跟您亲一下呢。”
遇上孙子，沈如清面色动容。
沈如清考虑了半晌，最后答应了韩美雪的要求，让她去老宅看看也不会掉一块肉。
景瑟顺其自然的挽上周景年的臂弯，浅淡勾唇“奶奶，我有点累，就先跟小叔回去了。”
“你不去老宅看看？”沈如清本想着景瑟一起去，闻言眼底浮现失落。
景瑟摇头：“抱歉。”
“唉”沈如清面色惆怅，看向周景年“你要不要去老宅看看？你可好久没回去了。”
周景年犹豫了下，看向景瑟“我若去老宅，谁送瑟瑟回去？”
“我。”清淡嗓音响起。
站在景如纯身边的霍亦斯开口，灯光下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景瑟，双眼眯起的瞬间泛起一抹抹审视和探究。
让霍亦斯送她回去，景瑟觉得不如去死。
“算了，我也好久没去老宅了，一起去看看。”景瑟浅淡抿唇，笑容在红灯笼朦胧的灯光下很是好看。
沈如清心中重燃欢喜，招呼着周景年和景瑞国赶紧去开车。
霍亦斯眸色沉如浓墨，阴沉视线订在景瑟身上，跟随她移动。
周景年把车开来，景瑟和沈如清上了他的车，景瑟上车后关副驾驶车窗时，看到霍亦斯没有跟景瑞国他们一辆车，而是自己开的车。
关她何事？
景瑟利落的关上车窗，靠着座椅背，闭上双眼养神。
街道川流不息，各路车灯交汇，编织着夜色中的光明。
霍亦斯的车开在最后，单手掌着方向盘，有一只手搭在床边，手中习惯性的点燃支烟。
车窗打开些许，冷风不断灌进车内，带进来些许烟雾。
他目色沉沉，一直注视着前方车辆，片刻后他找到机会超了景瑞国，插到周景车后。
周景年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，蓦然失笑，腾出手在景瑟耳边打了个响指。
景瑟睁开双眼，周景年示意她往后看。
透过后视镜，她看到紧紧跟在后面的霍亦斯，眉心微蹙了下。
老宅多日没有人回去，宅中佣人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，客厅中的水晶灯打开，将整个客厅照的亮如白昼。
说的是一众人在老宅中看望沈如清，全程都是韩美雪在巴结沈如清。
景瑟觉得她和周景年都是摆设，窝在沙发中困得哈欠连连。
霍亦斯坐在景瑟对面，那角度更方便他窥清景瑟每一个表情，目光深锐中带着锋芒，似要窥透景瑟的内心。
景瑟抵挡着睡意，又要承受着霍亦斯似要吃人的眼神，干脆闭上眼睛。
韩美雪仍旧在巴结沈如清，笑声讨好而刺耳。
忽然嘭嘭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，景瑟心跳刹那加速狂跳，慌乱的睁开双眼。
脚下的地随着声响震动，突如其来的变故骤然将诡异的气氛打破。
韩美雪和景如纯吓的尖叫。
景瑞国下意识扶住沈如清，沈如清吓的不清，慌乱的捂着心口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景瑞国自个心神未定，帮沈如清顺着后背，朝外喊着问怎么回事。
周景年坐在景瑟身旁，相对比较镇定，轻柔拍了几下景瑟的后背“没事吧？”
景瑟摇头。
霍亦斯沉沉坐在对面沙发中，目光锁定周景年放在景瑟后背的手掌。
景瑞国哄好沈如清，些微慌乱的看向霍亦斯：“霍少，您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他随意回。
他泰然自若，眼中毫无慌乱，好似天塌下来都淡然处之。
佣人匆匆奔进客厅，鞠躬哈腰的跟沈如清说：“老夫人，景先生和少爷还有霍少的车，全都爆胎了。”
全都爆胎了？
景瑟错愕张唇。
这未免太巧。
景瑟看向从容淡定的霍亦斯，他正唇角微扬的看着她，景瑟心中已有答案，深觉可笑的冷笑了声。
周景年给4s店打电话，刚好他的车和景瑞国一个品牌，便一起报出。
打完电话后，他看向霍亦斯“抱歉，霍少的车那么多，想必也不着急这一辆，打个电话就有人来接您了吧？”
霍亦斯慢条斯理的看向周景年，毫不掩饰眼底浓浓的敌意。
沈如清活了大半辈子，察觉出爆胎有蹊跷，但短时间内又想不出，索性抛开那些，说：“既然车都坏了，那今晚就别走了，在这住一晚。”
老宅三层楼，房间多的是。
不等众人开口，沈如清直接安排：“瑟瑟，你的房间不在了，客房你应该住不习惯，就跟你小叔住一间。”
景瑟思绪卡壳：“啊？”
“别啊了，早晚的事。”沈如清笑的别有深意，让人分不清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。
至于房间为什么不在，管它为什么不在，她说不在就是不在。
沈如清这安排有点扎心，景瑟心累的看向周景年，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周景年淡然耸肩，温润勾唇，笑意隐藏着几分幸灾乐祸“我这里没问题，另一半床也很欢迎你。”
景瑟无语的嘴角抽搐。
沈如清觉得周景年和景瑟有戏，眉开眼笑很是和蔼，连声催促：“那还等什么？时候也不早了，你们两个赶紧上楼休息。”
说着她便推着景瑟和周景年上楼，可谓是操足了心。
景瑟内心抗拒，暗瞪周景年。
周景年始终眉眼温和，模样唯恐天下不乱，景瑟只想把他按地上揍。
“未免不妥。”清冷嗓音在热闹中突兀插入。
景瑟脚步微顿。
霍亦斯从沙发中起身，双手插在西裤兜中，高大身形散发着浓浓威压，眼神威慑力十足。
他本想的是，景瑟因为沈如清也会和他假装恩爱，如今看来他算错一步棋，沈如清心中的孙女婿早已不是他。
沈如清接触到霍亦斯迫人的眼神，心底浮现丝慌乱，放在周景年和景瑟后背的手逐渐松开。
任她再想景瑟和周景年在一起，也不敢跟霍亦斯正面作对。
在沈如清心中，霍亦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，坏的彻底坏的透透的。
如今，她再不图霍亦斯的权势，只想让景瑟找个好归宿，但霍亦斯一天不跟景瑟离婚，她再心疼景瑟也不能做的太过。
那说不妥的人起身后，客厅中人表情各异。
韩美雪心术不正，自是希望景瑟赶紧跟周景年在一起，好给景如纯让位置，劝说：“霍少，没什么不妥，刚好你跟纯纯住一起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霍亦斯凌厉似剑的目光倏忽射向她。
顿时，韩美雪慌乱噤声。
景瑟转身看向散发着不悦气息的霍亦斯，忽而一改抗拒，笑意盈盈的挽上周景年的胳膊“有何不妥呢？”
动作过于亲昵，霍亦斯神情愈发黑沉，狭长双眼深幽眯起。
他磨牙挤出冷笑“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，婚姻之外的同居叫出轨。”
“哦，可你别忘了你给沈步月的那一千八百万，别忘了你半夜把我丢下去医院陪叶依依，法律上你还是我的丈夫呢。”景瑟面上带着灿笑，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话。
比如，今晚阳光真好。
霍亦斯听得出她话语中的讽刺，沉默两秒后，问周景年：“你房间是哪个？”
周景年指了指楼上第二间。
景瑟暗骂周景年叛徒。
周景年对景瑟愤怒的眼神视若不见，坐回沙发，唇角微扬，很显然不打算再管景瑟并且还有几分看戏的意思。
景瑟深觉周景年不靠谱。
她深刻怀疑他往日对她的爱护有加，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把她丢给狼，而后津津有味的看一场戏。
景瑟心中还没吐槽完周景年，手腕已被霍亦斯抓住。
霍亦斯毫不怜惜的大力攥着景瑟的手腕，连拖带拽的拉着景瑟上楼。
沈如清等人面面相觑，没有一个敢说话，实在是霍亦斯的面色太骇人。
卧室门嘭的重重关上，景瑟被霍亦斯摔在金属门板面，又被他死死扣住肩膀。
后背紧贴金属门，景瑟撞的后背生疼。
隔离外面的世界后，霍亦斯好像一瞬挣脱平静的束缚，面若疯狂双眼赤红，咬牙切齿的低声逼问：“告诉你都干了什么，你生理期明明没到。”
“你关心的挺多啊。”景瑟暗带讽刺的轻呵。
霍亦斯把她扣的十分紧，他的手如铁钳嵌进她的肩膀，又好似把她按进金属门，前后同时传来巨大的压力和痛感。
她没有再喊疼，换成了死死咬唇，喊疼太矫情。
有人刻意躲避问题，霍亦斯盯着景瑟泛着倔强的脸，目光凌冽，却是耐着性子说：“老实告诉我。”
景瑟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，长而浓密的睫毛扑忽出美丽。
“说！”霍亦斯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情，目光越发深锐。
周景年的房间色调偏暗，房间中的灯在进房时被霍亦斯打开，景瑟望着洁净的白色地板砖，终是扯唇轻呵。
“我啊，吃药了啊。”
她说的满不在乎。
霍亦斯目光刹那狠戾，抓着她肩膀的手骤然加大力道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声微颤，像是极力克制着质问的语气，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又带着丝丝狠意。
“没有原因。”
“你放屁。”他语声加重。
“就是没有原因，我就是不想生怎么了？”景瑟提高了声音，咬唇看着逆光下霍亦斯的脸，目光比他更狠三分：“我讨厌你霍亦斯。你还想让我给你生儿育女？生出来该喊谁叫妈？或者喊叶依依叫母后，喊沈步月和景如纯侧妃娘娘，喊我一声母妃？你真以为你是可以三宫六院的皇帝？”
霍亦斯神情愈发黑沉。
景瑟喊完后头晕眼花，肩膀处传来的痛意越来越浓烈，她垂下脑袋，疼的浑身忍不住发抖。
霍亦斯看了眼他几乎嵌进她肩膀的手，触电般刹那松开她。
手掌在空中僵硬徘徊了两秒，他蓦然把景瑟紧紧的拥进怀中。
景瑟挣扎：“你放开”
“对不起，我的错，原谅我行吗”他的脸埋在景瑟脖颈间，沙哑的嗓音如斑驳的播放机，不断传至景瑟耳朵。
没有再急言怒语，他再开口更多的是疲惫。
景瑟闻听那倦声后停止了挣扎，安静的任他抱着。
原谅一次，余后又有多少次呢？
男人总是到了后悔莫及时才千百般认错追回，追回去后又重蹈旧辙，继续以前犯过的错误，继续用同样方式去伤害。
长此以往，恶性循环。
更何况叶依依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，而她不过一粒廉价的白米饭。
景瑟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握紧，闭眼轻呵：“原谅？”
他抱着她的力道紧了些许，用行动回应。
“好啊，”景瑟语声忽然温柔，伸手隔开和霍亦斯的胸膛，用尽力气把他推开。
房间略显昏暗，景瑟笑的眉眼弯弯，双手环胸倚着门板，望着霍亦斯略显错愕的脸，勾唇说：“想要原谅，就跪下。”
逆光下，霍亦斯神情晦暗不明。
薛千歌 说：
景瑟：跪下叫爸爸！
噗通霍亦斯：爸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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