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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千小说网 www.77xs.la,大明皇后:揽溪传(全)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?”

    她的神色微微晃动:“真的?”

    “患难见真情,日久见人心。贝淑女趁着这个机会将身边的人好好看个清楚,也没什么不好。”我给她夹菜,安慰道,“等我眼下的事情结束,便求太子解了禁令,相信太子念着旧情,一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会原谅我?”贝淑女的眸子又变得晶亮,神色却又急急一变,“我做过的错事我都承认,可是刘……”

    见她蓦然止住话头,我不由得问道:“可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算了,说出来,他又要以为我颠倒是非,兴风作浪,我说出来,也是自取其辱。”贝淑女转而苦笑。

    我凝视了她片刻,只道:“吃菜。”

    不久便是皇后的寿辰,按照祖制,太子应携太子妃出席千秋节,其他女眷在千秋节之前为皇后祝祷请安即可。

    三日前,我去向皇后恭祝,皇后命我千秋节的时候一定要随太子前来。

    千秋节那天,宫里张灯结彩,连宫女内监都统一换了鲜艳的衣裳,看着喜庆吉祥。坤宁宫里里外外更是扎满了红绸和彩灯,一派喜乐祥和。

    我们早早便向皇后祝寿,朱常洛说了一堆的吉祥话,逗得皇后笑逐颜开。皇上、太后、郑皇贵妃一一驾到,人差不多都到齐了,众人各归各位,客气寒暄。

    太子妃坐在朱常洛左侧,而我坐在他右侧。太子妃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宫宴,不禁有些拘束,红着面颊微微垂着头,也不怎么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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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常洛拈起一颗桂圆,掐开了递与我。女子在宴会之上总是矜持的,他知道我平日里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,所以总是可以适当地照顾我。可是今日不同以往,他不只携了我一人来,而且那位才是他的正妃,我不由得低声提醒他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。”朱常洛低低地答我,目光在面前诸多的小碟子上逡巡了一圈,将我面前的小鱼干儿换到了太子妃面前。

    我正一抬首,遇上太后若有所思的目光,她看着我,微微笑着一颔首。我一怔,即刻回以笑靥。

    “本宫已经许久未见过潘选侍了,福王今日如何没携潘选侍一同前来?”忽听得皇后慈祥地问道。

    在朱常洛被封为太子之后,朱常洵亦封了福王。我抬眼望去,果真,只见他身侧换了一名不曾见过的妖娆女子,并非以往的潘选侍。

    “启禀母后,那潘选侍悍妒成性,有违妇德,儿臣已下令将她锁在房中,永远不许出来。”那朱常洵说起此事竟莫名地有一丝得意。

    “这是为何啊?潘选侍就算任性,怎的就非要到如此地步呢?”皇后惊问。

    “儿臣不过要纳她房里的一个宫女为侍妾,她就大发脾气。这也不是第一次了,儿臣就没见过这般不懂礼教女德的泼妇,没有废了她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!”他又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,不察太后、皇上、皇后,就连他自己的母亲郑皇贵妃,都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那朱常洵好色成性,就侍妾之数,也有几十人,而他殿里的宫女,又鲜有没被他染指过的,多是敢怒不敢言。宫里每每到分派人手之时,宫女们宁可去浣衣局干粗活儿,也不肯去三皇子的殿里。众人皆是心知肚明,此时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就更显得混账了。

    “洵儿,那潘氏不过一个选侍,若不合你的心意,想废就废了吧。”郑皇贵妃终于忍不住开口,“今日是你母后的寿诞,这些无趣的话可万万不可再说了,还不快向皇后赔罪。”

    朱常洵旁的优点没有,唯有对他母妃的话言听计从。可他向皇后赔了礼之后,下流的目光滴溜溜转到太子妃身上,涎皮赖脸道:“母后,不然由您做主,也为儿臣选一位如皇嫂这般美貌的正妃,正好管管儿臣宫里那些个聒噪的女人,您看怎么样?”

    我对他那副嘴脸厌恶已极,再多看一眼、多听一声都快要呕吐。“别糟践人了。”我暗暗咒骂道,手心里的一颗桂圆已经被我用力捏得皮开肉绽,汁水渗出了指缝。

    “王选侍是否说了什么?哀家这老婆子耳朵不好了,听不清了。”蓦地,太后发话。

    我那样低的声音,就算朱常洛能听见,太子妃也未必能听清,太后这耳力,岂非真的不好?

    我没防备,心下一惊,却也很快有了主意,起来行礼,镇定道:“回太后的话,妾身是说,三皇子所言甚是。三皇子既已封王,便是长成了大人,迎娶正妃、前去封地,都是宜早不宜迟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最近,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上奏,要求福王就藩,我也是知道一点儿的。

    太后似对我回答的这番话很满意,微笑着点头:“王选侍所言甚是。洵儿,你呢,你想什么时候娶正妃、去封地啊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……”朱常洵的“越快越好”还没说出口,便被警觉的郑皇贵妃截断:“母后,洵儿还小,皇上与臣妾打算让洵儿陪您过了明年五十大寿的千秋节,再去封地呢。洵儿这一走便不易回宫了,也算临走前对您尽的孝道。”

    太后掠过郑皇贵妃刻意讨好的面容:“皇上也这样想吗?”

    皇上静默地颔首:“一则,是想让您的孙子为您尽孝道;二则……也请母后体谅儿臣和皇贵妃舐犊之情。”

    “哦?尽孝道?舐犊之情?”太后微微笑道,“好啊,这样看来,哀家另一个儿子潞王,想必明年也可以来京拜寿了。皇上,是吗?”

    皇上讷讷无言,面色几经变幻,终于沉声道:“儿臣惶恐。关于福王就藩,儿臣明日就令人准备。”

    郑皇贵妃的脸色自然也好不了哪儿去,气得胸膛急急起伏,只能看了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一眼,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我毫无惧色,这也算是我与太后不言自成的默契了。

    这时,张公公进入大殿通报:“皇上,钦天监有要事禀告,求见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!他说要见朕就要见?让他滚!”皇上暴怒,将刚刚憋闷的怒气都发泄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张公公战战兢兢地跪下,继续道,“他说事关皇上龙体康健,不敢欺瞒啊。兹事体大,皇上还是见见他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普天之下第一要紧不过皇上的龙体,不如将他叫到这儿来回话,离宫宴开始尚有段时辰,就听听他能说出什么。”皇后也从旁劝道。

    皇上讨厌言官,可对钦天监的印象向来还不错。听见禀告所言之意,仿佛事关重大,脾气发了,也担忧起来,便不耐道:“宣他来,若说不出什么,朕定不饶他。”

    公孙徵一袭广袖长袍,进入大殿,腰间整整齐齐地缠了大红的腰带和玉扣,以示对皇后寿辰的恭祝。他恭敬地行礼,面面俱到,礼数周全,风流倜傥的身姿,让几位待嫁的公主都不由得红了脸颊。

    “微臣钦天监监副公孙徵有要事向皇上禀报,万不得已,惊扰了皇上及各位贵人,还请恕罪。”公孙徵不卑不亢。

    “你且说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川地达州绥定府传来消息,那儿有个百年的老龙洞,

    这个月中旬,龙头突然吐出红水,此地相不吉。又经钦天监夜观星象推算,此乃皇上遇厄星冲撞之兆,故刻不容缓,前来禀告。”公孙徵的话甫一说完,四周就炸了锅。

    “你小小一个监副,可不要危言耸听,就算皇上饶你,本宫也饶不了你!”郑皇贵妃发难道。

    “借微臣十个胆子,微臣也不敢,这是川地八百里加急来的奏本,这是钦天监监正所书奏折,绝非微臣杜撰,皇上可以过目!”公孙徵将两个折子双手呈上。

    张公公急急地接过奏折,呈给皇上,皇上焦虑地翻开一个,一目十行,道:“朕尚未感到有何不适。”

    “照星象看,皇上受到厄星冲撞,威胁到龙体,也许这威胁只是存在,还未到皇上身边,又或许它已经威胁到了皇上的安危,可您,还没能发现。”

    “可有解法?”皇上急问。

    “皇上切勿惊慌,皇上乃真龙天子,此厄星最终只会消弭在皇上的光辉之下。只是钦天监不敢轻率,特派微臣前来提醒,提防厄星。”

    “那小小厄星终将被朕的正气所消灭,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。”皇上听罢,蹙起的眉峰略微舒展,“钦天监忠心可鉴,朕铭记于心。”

    众人皆跟着舒了口气,说起各种恭维皇上的话。我跟着微笑,目光扫去,却发现皇后的神色略微异样,温柔中隐有泪光,定是因为厄星之说为皇上担忧。

    公孙徵微微一笑,敛了眸光:“今日是皇后的寿辰,微臣在此祝愿皇后娘娘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微臣告辞了。”说罢,便垂首退出了大殿。

    不多时,众人便恢复一派欢乐祥和。算着时辰,卫宁妃也该到了,怎么她还不出现?

    就在我暗自焦急的时候,张公公又进来通报,这一次,一向老练的他也禁不住跪倒在地,哆嗦道:“皇……皇上,快去看看哪,卫宁妃要跳下来啦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皇上闻言大惊,拍案而起。四下也跟着乱起来。

    “卫宁妃现在何处?怎的要跳下来?你说清楚了。”太后仍维持着镇定。

    “卫宁妃坐在祺轩楼最高处的横栏上,自言要面君死谏!”

    我听了也吓得不轻,脑子里顿时一阵蜂鸣,嘤嘤嗡嗡地不停。不是这样的,计划根本不是这样!我只求她来大殿主动面见皇上,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真相揭穿,她这是干什么?

    “马上去祺轩楼!”

    “皇上不可!”郑皇贵妃阻拦道,“钦天监刚刚说了,皇上对于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,能避则避,这个卫宁妃阴阳怪气的,臣妾害怕她伤害皇上!”

    “本朝就没出过后妃死谏的事,人命关天,这儿这么多人保护皇上,皇上还在犹豫什么?”太后义正词严。

    “宁妃不是胡来的人,这是怎么了,皇上快去看看吧!”皇后慌乱地劝道。

    皇上对两厢所言恍若未闻,定了一瞬,拔脚便走,后面呼啦啦地跟上一群人,浩浩荡荡地向祺轩楼而去,我与朱常洛也从旁跟上。那一阵蜂鸣之后,我脑子中缠乱如麻,面对朱常洛,也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到了祺轩楼底,只见最高处一袭朱色的宫装如同风筝般摇摇欲坠,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众人的心,动辄齐齐一片惊呼。

    张公公尖着嗓子都叫破了音:“宁妃娘娘啊,皇上已经来啦,您下来好好说成吗?”

    皇上亦抬头凝视,面目阴沉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还能再见你最后一面,于愿足矣。”卫宁妃站在栏杆的边沿上,少女一样转了个圈,笑声飘散在高空之中,“还记得吗,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,就穿的这一身衣裳呢。”

    底下的人都吓得捂眼睛,窃窃私语道:“宁妃疯了!”

    “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,可相处的每时每刻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那些回忆只会越来越明晰,似乎别的事都只是梦,唯有你是真的……”

    卫宁妃的声音时而清楚时而模糊,都被风吹得零落了:“……后来我有了孩子,又没了……我求你的,你做不到,而你对我的要求,我亦实难从命……我不恨你,我知道你的难处……最重要的是,谁让我爱你至深……”

    我有些站不住,微微摇晃了一瞬,转眼看朱常洛,他面白如纸,额间隐隐有汗渗出来。他对上我的眼睛,有些恍然,伸过手来攥住我的手心。

    我想,宁妃的这些话其实是对朱常洛说的吧,而他……心里也应是明了。我突然很想知道,他究竟对宁妃提出了怎样的要求,让她从此心灰意冷。

    “皇上,你知道我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,可我不想你为难,所以当初才选择忍气吞声!我本想这辈子就这样寂静地老死宫中,可天让我撞破了恶人的阴谋,无奈我孤身无依,命若漂萍,人微言轻,为了皇上的安危,唯有以死进谏!若能使皇上信得万一,此身便不算枉然,也算报得当年圣恩!卫氏泣血叩拜!”

    说罢,卫宁妃又动了动,仿佛在行拜别的礼。底下众人以为她就要跳下来,争相躲避惊叫,让出面前一块空地来。

    皇上听了她这一番陈词,仿佛极为动情,向上面喊道:“宁妃,朕不用你死谏,你下来慢慢说,朕信你!你回来,朕待你还如从前一般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皇上,事到如今,我只能拿自己的性命来证明,求你一定要信我,详细的供状就夹在我的衣襟里。”宁妃的声音缓缓飘来,沉静安定,“我只有一个请求,希望能够魂归故里,万望皇上成全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你,我死而无悔。”

    说罢,只见那一抹朱红轻轻向空中一跃,轻飘飘地,从高楼上坠落下来。

    她那样急剧地下降,风鼓动起艳丽的裙裾和绸缎般的黑发,就如同一朵火焰正坠向水面,那真的是她要的解脱吗?

    原来,这就是她所说的办法,可以出宫的办法。

    而死谏比之于指证,更有力量,几乎是与敌人同归于尽,若有她死谏,此事必成。可若我提前知晓,定是放弃了计划也不会让她这样做的!

    她说,她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。

    是为早夭的孩子报仇?还是为了……离开?

    我不知道。她带着一生的过往和秘密,跃了下来,短暂而绚烂,我甚至看见了她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宁妃!”皇上欲奔上去,却被左右呼叫着拦抱下来。

    我亦不自觉地向前一步,却被朱常洛拽住,面颊贴上他的肩窝,同时耳边听见一声肉体坠地的闷响。

    沉寂,沉寂,抑或是我心惊,听不见旁的声音,蓦地胸臆深处生出一种钝重的疼痛,只能缓缓地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许久,才听见皇上悲声吩咐道:“去将宁妃身上的供状拿来。”

    几个奴才都踌躇着不敢,最终还是纫兰姑姑上前去,从宁妃衣襟里取出那片薄薄的供状,呈给皇上。

    皇上将纸页展开,见上面沾染的血迹,先喟叹了一声,随着他的目光凝注在那份带血的供状之上,他的神色越来越深沉,目光换行的速度也快了起来,眉头越皱越深,隐隐有青筋暴起。

    在场除了皇上,只有我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。

    卫宁妃以性命陈述,她在御花园的假山之后,无意间撞见秦端妃暗中与御用监的钱公公接头,托钱公公从宫外的茶弼沙国传教士手中买一种名为“骤丸”的药物。而秦端妃声称是“替皇贵妃办事”,这药是给皇上用的。

    然后卫宁妃便暗中打听这“骤丸”的药效为何,得知竟是治心的西药,而这种药几乎是一种慢性毒药,对身体具有摧毁性的效用。皇上又并无心病,秦端妃竟大胆直言是要给皇上用,用心险恶。

    没错,这个“骤丸”,就是当初我大婚之夜,贝淑女下在我合卺酒里的药。卫宁妃“无意间撞见”是假的,可秦端妃给皇上用此药,却是千真万确,我们倒也没有诬陷她。

    皇上的颜面比天都大,正如龙有逆鳞,触之必死。他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,也不会放过那些对自己下毒手的人。

    这一次,谁也救不了秦端妃。

    皇上隐忍着将供状对折,手指青白,用力地捏皱了纸页,良久才缓缓沉声道:“卫宁妃恭心肃昭,忠勇赤忱,天地可鉴。朕就依她的遗愿,追封为贵妃,特赐回乡,风光大葬。”

    说罢,皇上的声音转而凌厉:“端妃呢?出来!”

    “皇上,您忘了,六皇子染了风寒,端妃今日要照顾他,晚些才会来呢。端妃为皇上诞育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,还要用心操劳,皇上有天大的气,也要顾念端妃劳苦功高啊。”郑皇贵妃仍大着胆子柔声相劝。

    可惜皇上这次毫不留情面,仍是青着脸,怒道:“去把端妃那个贱人给朕带到跟前来,让太后与皇后同审!还有,陈矩,派人将御用监围了,把钱公公抓去你们东厂,给朕严刑拷打,定要让他把知道的东西都吐干净了!立刻!马上!”

    皇上给了卫宁妃殊荣,满足了她的遗愿,便不再多看她一眼,带着怒气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而我是想上前去看她一眼,却不能。她之于我,只是个全然陌生的冷宫妃子,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与她有丝毫的联系。

    那么,就让我代替她,还有烟绕,将这一场好戏看下去。

    不过刚到坤宁宫前面,便见一行女子跪在玉阶之下,鬓发一丝不乱,衣装整洁肃然,一举一动规矩守礼,不见往日的疯癫痴傻。

    她们齐齐地重重叩首,在青玉石板上发出一连串的钝响,为首的应是常康妃,她含泪道:“臣妾们有冤,请皇上做主!”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都没疯?”皇后惊讶地喃喃。

    “臣妾们装疯卖傻,只为能苟延残喘,等待能够说出真相的这一天,皇上容禀啊!”

    皇上面上略微动容,抑或是想起卫宁妃躺在血泊中的模样,闭上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:“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臣妾们要指证郑皇贵妃和秦端妃二人,迫害皇嗣!”

    “皇上,当初臣妾们的孩子是怎么没了,您不是不知道!皇上心之所钟,臣妾们相形之下犹如尘垢秕糠,身微言轻,不值一哂。可是皇上,这后宫之中陆陆续续已然夭折了不少皇嗣,都是您的亲骨肉,您怎可视而不见,继续纵容?臣妾们身为母亲,苟活至今也只是为了给孩儿讨回一个公道!”

    那些心怀冤屈的嫔妃,一人一句,有条有理,只是提及孩子,渐渐情绪涌上来,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而皇上,立在那一片泪雨之中,若有所思,只怕心里也是矛盾相攻,早已经天翻地覆了。

    “今有卫宁妃死谏,若皇上相信臣妾及孩儿的冤情,臣妾愿以死明志!”终于有个女子恨然出声,起身要撞石墩子。

    场面顿时混乱起来,寻死的寻死,拉扯的拉扯,哭求的哭求……皇上额上的青筋暴得更加厉害,捏着供状的手越发颤抖起来,我知道,卫宁妃在状词里面,也为自己的孩子提了此事。

    太后尚不知那份供状里写的什么,许是猜测只与皇嗣有关,亦轻声吩咐身边的宫女:“去,将倩儿带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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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郑皇贵妃怕皇上真的听进去了,于是上前怒喝道:“真是胡闹!你们不要欺君罔上,污蔑本宫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,欺君罔上的人是谁?”不料皇上蓦地看向郑皇贵妃,咬牙切齿道,眸中鲜红。

    郑皇贵妃没想到,皇上竟不再维护她,惊怔了一瞬,忙跪地辩解道:“她们说的那些事情,臣妾真的毫不知情,臣妾没有害她们的孩子,皇上也是知道的……若真的都是我,皇上当年为何不提,留臣妾至今?”

    “那这个呢,你如何解释?”皇上在她面前将染血的供状抖开。

    郑皇贵妃凑上去看了几行,顿时面白如纸,哆嗦着双唇,语无伦次道:“这……这都是秦端妃一人所为,与臣妾无关!定是那贱人打着臣妾的旗号,作威作福,臣妾深爱皇上,怎么会害皇上呢?”

    皇上用手指狠狠地凭空指了两下,一时无语,半晌才道:“待秦端妃带上来,就真相大白了!”

    皇后一边劝慰着激愤的嫔妃们,一边向皇上哀道:“这……还请皇上拿个主意啊。”

    悲目看着跪了一地的嫔妃,皇上无奈地一挥手,沉声道:“都回去吧,朕答应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。”

    命众人散了,皇上只让太后、皇后、郑皇贵妃进入坤宁宫,不一会儿,所有的下人都被赶了出来。

    我隐隐勾了一个苦涩的笑,大局已定,杀招已成,我说过的话,就一定会做到。

    这一路鲜血遍洒,终不算相负。

    那日在坤宁宫里发生了什么,除了皇上、皇后、太后和郑皇贵妃四人,就再没有别人知道了。

    能知道的,只有宫女倩儿,她从坤宁宫里被拖出来之后便行了杖毙之刑。

    秦端妃在去往坤宁宫的路上薨了,据说是畏罪自杀,服了与毒死庄嫔的一模一样的鹤顶红。所有的事情都被推在秦端妃身上,皇上还是放过了郑皇贵妃,只将她禁足在毓德宫里,褫夺了皇贵妃的封号,降为贵妃。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结局,皇上终究还是对她心软了。

    而御用监的人显然没有郑贵妃的好命,钱公公被判处凌迟而死,其他的人通通下了东厂大狱,没听说有回来的,御用监全部换了新人。

    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。皇上已然是忍耐了。

    至于秦端妃为什么要毒害皇上,只有她知道。她是两位皇子的母亲,又有郑皇贵妃这棵大树做依靠,入宫至今也算一片坦途。或许,随着年老色衰,她越来越害怕别的女人在子嗣方面胜过她的荣耀。又或者,她真的只是受人指使?

    这俨然成了一个再也解不开的谜。

    虽说,除去了精明阴险的秦端妃,就好比卸下了郑皇贵妃的右臂,可终究还是没能打垮她。我告诉自己,别心急,这不过是一个开始,秦端妃,不过是第一刀。我说过的,他们每一个人,我都不会放过。

    就算是蚍蜉撼树,我也愿意倾尽一生之力,将她一点儿一点儿蚕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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