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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深里去说。

   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,他不能让自己说的东西影响到李强的思路。

    他从一边拿起几张用订书钉钉在一起的纸,推到李强面前。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,还有几盒录音带。

    “强子,我给你整理了一下。拿着录音机,照着纸上的问题挨个回答一下。”

    胡子也是考虑到了,两人如果面对面谈话的话,问到一些尖锐的问题,难免会引起李强反感。所以才拿出了这个东西来。

    不过这也是他对两人之间的信任进行的一次尝试。

    胡子当然能从录音里听出来,李强是否有隐瞒。所以如果李强真的隐瞒的话,说不得就得来个面对面了。

    “回答个屁啊!”李强一下就急了:“我的事先放放。你们这都让人打脸上了,那帮孙子在哪呢?”

    李强这么生气,其实也有一份愧疚在里面。

    他觉得,要是自己不非要去见蝰蛇,这几个人也不用跟着。不跟着,就不至于差一点让人给阴死在某个小巷里。

    一想起那雪亮的刀光和滚落在地的人头,李强就担心眼前这三个。

    虽然方式不同,但同样是真心为对自己好的人,在李强心中心是完全不同的。

    “强子!”胡子一瞪眼睛:“我不说就是怕打乱你的思路。趁着现在你思路清晰,能回忆起的事比较多,赶紧录音去!你不知道时间长了,你好多细节容易记错吗?”

    他戳了戳那张纸:“上面大多数问题都是细节问题,比如蝰蛇的小动作说话的语气!你要是回忆错了,很可能会导致错误的分析,分析错误了你这趟冒的险!”

    胡子看了眼兔子,又把视线转回到李强联行:“而且,这样的话,我们的伤都白挨了,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胡子都说道这份上了,李强蹭的一下站起来,双手各捏一头,用那几张纸把上面的录音机还有磁带都兜在了一起:“等我回来,哥几个怎么也吃不了这亏!”

    “快,滚!”兔子嘴里的蹦着单音,指着地库一边。那是一个特别用吸音材料隔出来,本来就是拿来当审讯室的屋子,让李强快点过去早去早完事。

    李强这一进去,坐在那个桌边就是好几个小时,虽然那写着问题的B5打印纸,算下来也只有三张半上有字。胡子也没变态的用小号字跟微雕似得,写的密密麻麻不眯着眼都看不清楚,而是正常的五号字,为了李强阅读方便还特别加大了间距。

    这么几个条件一相加,满打满算的也就是一两千字的问题,读的快一点也就是几分钟的事。

    可字少不代表问题就简单了,胡子问的问题太详细了!真的如他所说,详细到了两人说的每一句话,蝰蛇说话时的神态语气,乃至是身体动作;甚至要求,如果李强能回忆起来的话,蝰蛇说话时,看向哪都得说清楚。

    其中还掺杂着大量的:他当时情绪如何?站在你的角度推测一下?

    这种听起来,跟刁难人一样的唯心问题。

    不过,好在胡子早早就把李强撵过来,也没让别的事打搅到他的思绪,不然这些东西,李强还真没办法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。

    但就算如此,他也在回答每一个问题前,低头仔细回忆了老半天才说出来。

    如果发现自己语气里有含糊的部分,还会仔细对着录音机解释一下,为什么是这样含糊,而不是删掉之前的部分重新录制。

    李强明白第一手资料的重要性,区区面子问题,根本无法跟真实性相比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录完了那几卷录音带,李强伸直胳膊,在椅子上使劲抻了个懒腰。因为墙上并没有挂着表,他手上那块表一回来就搁在桌上了,所以李强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。

    他只知道,摆在桌边的烟灰缸被塞满了;不知道是胡子还是疤脸,给他预备的那一暖壶水,也让他喝了个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一说起喝水来,李强就觉得,自己膀胱那里传来一种即将爆炸的危险感觉,他刚才是怕去个厕所的功夫,就打断了思路。所以硬憋着就没去,后来因为精神太集中的关系,压根就没想起这茬来。

    这下彻底完事之后,他就觉得,得赶紧去解决一下自身生理问题了。不然这个大活人让尿给生生憋死在椅子上的笑话,可就要落在他头上了。

    李强出去的时候,顺手捎上了桌子上的录音带还有那张纸,一路小跑着到了办公区那里。结果他只看到兔子和疤脸两人在,本来该坐在那里等着的胡子却没出现。

    此时,兔子正拿着个包了冰块的毛巾在脸上摁着呢。几个小时下来,他脸上的痛也基本褪下去了。

    看李强出来,他张口打了个招呼:“放出来啦?”虽然语句还是有点含糊,但起码没那嘴含鸡蛋的样了。

    “嗯,胡子呢?”李强把手里东西朝桌子上一搁,着急就向厕所跑了过去,还不忘边跑边对身后的两人喊道:“等我回来告诉我,他妈憋死老子了!”

    坐在那里的兔子和疤脸两人看李强这样,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。等俩人意识到李强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时候,对视了一眼,突然吭哧吭哧的就小声笑了起来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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